出井伸之的某些哲學觀確實十分強大,卻也充滿著馬薩里克般的不切實際。托馬斯·馬薩里克是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國的締造者和首任總統(tǒng),在民族主義哲學的指引下,他肢解了奧匈帝國,造成了歐洲大陸的不穩(wěn)定局面。民族純粹在現實中幾乎不可能存在,因為任何一個區(qū)域都有語言或者種族上的少數民族,馬薩里克的哲學觀本身就是偏頗的。對應到出井伸之對未來的構想上,也許我們可以說他秉持的是一種“數字主義”。出井伸之曾經說:
“業(yè)務本身存在一定地邏輯性:如果我們能像銀行家一樣將我們地業(yè)務歸結為數字,那么我們便不必整日為數字背后隱藏的心理和情緒所困擾。我們不會無視文化差異地存在,反之,我們必須找到一種不因文化差異而影響對公司控制力地機制。在一個戰(zhàn)略性地控股公司里,你根本無須文化因素的參與。”
正是這種去文化因素的抽象邏輯,導致了索尼在創(chuàng)新上出現了巨大的斷層。索尼為代表的日本企業(yè)的創(chuàng)新特點是建立在個人關系之上,這種個人關系可以使得組織中的人全身心投入到創(chuàng)新工作中,而不會斤斤計較,同時,個人間的情感是激活創(chuàng)新靈感的絕佳催化劑。當出井伸之全面改造索尼的管理文化時,只顧著實現自己在未來數字世界的宏偉布局,而破壞了索尼創(chuàng)新的基因。
索尼是否真的適應績效主義,事實已經給出了證明。
為讓索尼繼續(xù)在去日本化的道路上狂飆突進,出井伸之選定的接班人是不會日語的斯金格。事實證明,斯金格主政后的索尼正式進入了衰退期。索尼曾經賴以成名電子產品業(yè)務日漸式微,加之金融危機的爆發(fā),斯金格黯然下臺。
約翰·內森認為,出井伸之上臺是索尼發(fā)展歷史上的分水嶺,左邊是曾經因為崇尚情感因素而帶來的創(chuàng)新精神,右邊則不得而知。事實上,出井伸之對索尼的變革是一個近乎完美的教學案例,即如何在文化改造和戰(zhàn)略變革上求得平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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